永遇乐
第二回
“哦，Romeo,”台上的少女一袭欧式宫廷礼服，跪倒在早已苍白，了无生气的少年身边，“你为什么不等一等我呢？”她的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。一段独白后，她捡起少年身边的玻璃瓶，将瓶中液体一饮而尽。她伸手抱住少年，嘴角一痕暗红的血液。是暗夜里悲戚的最后一朵红玫瑰。
大幕落下，又伴着礼堂的灯光和掌声拉起。所有的演员站成一排，拉手谢幕。周涛起身，一边鼓掌一边拾级而下。台上的Juliet可不愿意放她走，心中发急，忙忙挣开章自群拉着她汗涔涔的手，顾不得摘下假发，提着裙子追上去:“夫人，夫人！”周涛回头，只见一个华服金发的少女施施然立在眼前。董卿一把摘下假发，盘在头顶的双辫又垂落耳畔。“夫人可还认得我？”董卿笑。周涛松懈下去，点头:“小姐就是今晚的朱丽叶吧，演得很不错，比电影里的还要好看。”董卿红了脸，低下头嗫嚅着:“夫人过奖了。”周涛回身欲走，董卿却叫住她:“夫人！不知夫人有没有时间，我想和您说几句话。”董卿不想放这样一个女人走开。“好。”
董卿换了衣服，又成了学生样子。她穿着素蓝上衣，黛青长裙，脚下一双圆头皮鞋，辫尾还别了几朵秋茉莉，幽幽的香。一出礼堂，便见周涛立在花坛边。“夫人。”三步并作两步，蹦蹦跳跳至她身后。周涛命丫鬟在远处候着，二人并肩漫步于学校的花坛小道间。秋夜清寒，周涛一袭藕荷色旗袍，搭了一条薄绒香色披肩。见董卿衣着单薄，因问:“小姐冷么？”董卿抬头，望向周涛，一噘嘴:“我不叫小姐。”“那我也不叫夫人。”周涛笑。董卿揉揉脑袋，轻声道:“还未请教夫人芳名。”“周涛。”干脆利落，正像名中简单的二字。“我叫董卿，草头董，不辞冰雪为卿热的卿，”顿了顿，又问，“夫人有小字么？”周涛摇头。“我倒有个小字，叫绾绾。”董卿说。“婉婉？婉约柔美，很衬董小姐。”周涛拢了拢披肩。“此绾绾非彼婉婉，乃是‘长发绾君心。’”董卿纠正她。“大约令慈与令尊恩爱多年吧。”周涛猜测。董卿的眸子却黯淡下去:“我没有父亲。”“抱歉。”周涛不想无心猜测却伤了她。董卿摇头，片刻，试探道:“那，你叫一声我的小字？”周涛不假思索:“绾绾。”董卿头一次觉得母亲这小字取得还算有些价值。
深夜，路公馆。男人翻身从她身下下去，明明才罢了缱绻，却已了无情欲:“今天去金陵大学会见什么重要人物？”“大学生的话剧而已，路先生怕什么？”周涛侧身，拉过被子盖住光裸的脊背，了无感情。有什么感情，要什么感情。这座路公馆里，从来就没有感情。“监狱里不缺学生，”路云慢慢道，“还有，这里是金陵，你可别忘了自己如今姓什么，夫人。”
PS:开头的话剧我纯乱写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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